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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随着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上升为国家战略，黄河流域文旅产业融合发展迎来重要发展机遇。促进文旅产业融合是推动民族文化资源保护传承和文化资本转化与再生产的关键着力点。文章首先厘清了黄河流域文旅产业融合的发展现状及存在问题；进而基于文化资本视角，剖析了推动流域内文旅产业深度融合的动因，突出文化资本对黄河流域文旅产业融合的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作用；在此基础上，提出促进黄河流域文旅产业融合的四条路径，旨在为黄河流域文旅产业融合带来新机遇，不断满足文旅市场发展和消费者的需求并形成良好的产业业态。

关键词: 文化资本  文旅融合  黄河流域  高质量发展

黄河是中华民族的重要发源地，黄河文化是中国历史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丰富的内涵和深厚的文化价值。黄河文化的传承与弘扬对于文化认同、文化强国建设以及国家治理现代化都具有重要意义。“十四五”是文化和旅游融合发展的重要战略机遇期，国家坚持以文化引领旅游发展，用旅游促进文化繁荣，积极推进文化和旅游业融合，形成发展合力。近年来，随着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上升为国家战略，政府高度重视黄河文化的保护与传承，提出了一系列相关政策和规划。2021年10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了《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规划纲要》,明确了推动文化和旅游融合发展，把文化旅游产业打造成为支柱产业，强化区域间的资源整合和协作，推进全域旅游发展作为黄河流域的发展目标和战略布局。

文化资本是指文化价值不断积累，能为人们带来经济和社会收益，并推动社会的发展。文化资本对文旅融合具有重要作用，文化资本在各类资本的相互竞争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并在某一旅游场域中能够促进当地文旅产业的不断进化和深化发展。在一定条件下，文化资本、经济资本和社会资本三者之间可以相互转化，而且文化资本只有被嵌入一定的“场域”中融合创新发展才能创造和转化出一定的经济与社会价值，更好的与旅游业相融合(宗喀·漾正冈布等，2021)。[1]由此可见，文化资本对文旅产业融合具有重要影响，国家以文化资本为抓手，促进文化旅游业的高质量发展和深度融合。虽然中央和各地方政府都十分重视并大力支持发展黄河流域文化旅游产业，但从总体来看，黄河流域以独特的自然景观为主，文化和旅游的融合程度并不深，在旅游资源的开发过程中普遍存在重自然地理资源而轻历史文化资源的情况，历史文化资源的市场价值和产业价值尚未充分挖掘，一些单位疏于对文化资源的开发，导致黄河文化旅游的整体市场影响力较小。而且黄河流域的民族文化和历史遗迹众多，但对其文化价值和内涵的挖掘度不够，开发成果不尽如人意。因此，本文从文化资本的视角切入，研究文化资本对黄河流域文旅产业融合产生的影响，以及探索融合的动因、路径对黄河流域的经济、文化和社会发展具有重要作用。

目前学界在基于文化资本理论视角下对文旅融合发展的主要观点有：布迪厄的“惯习、资本和场域”理论，文化旅游场域中所包含的本地居民、相关从业者和外来游客之间都有着不同的惯习，但其在相互交流影响下不断交融共存，最终形成新的惯习(吴志才等，2019)。[2]这一互动交融不只是个人之间的交往，而是由资本分配的情况所决定的，进而在新的惯习指引下对利益进行争夺并构成了“场域”,这是资本竞争的结果(宋秋等，2015)。[3]还有马勇等人从区域和场域角度出发，其认为文化和旅游的融合就是一种以旅游为连接点的空间生产与再生产过程(马勇等，2019)。[4]根据布尔迪厄“资本是劳动的积累”的观点，可得出黄河流域文旅产业的融合不只是物化和智化等形式的劳动积累，还是在不断形塑个体心态与社会结构的过程中实现价值增值的观点(崔娜，2022)。[5]在对现有相关领域的文献梳理后发现，当前黄河流域文旅产业融合仍存在旅游场域的要素配置不完善、游客满意度低等问题，从而使文化资本无法有效转换为经济资本。正因如此，本文试图基于文化资本视角，探讨促进黄河流域文旅产业融合的动因及路径。

1 黄河流域文旅产业融合的现状及问题

1.1 文旅融合发展的现状

黄河流域的文旅产业融合发展正处于一个积极推进的阶段。首先，根据《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规划纲要》,政府提出了要打造具有国际影响力的黄河文化旅游带的目标，推动文化产业和旅游业深度融合发展，将文化旅游产业打造成为支柱产业；还有《黄河文化保护传承弘扬规划》等政策文件的出台，旨在通过保护和传承黄河文化，促进文旅产业的高质量发展。其次，黄河流域拥有丰富的文化和旅游资源，包括20处世界遗产、84个国家5A级旅游景区等，这些文化和旅游资源为文化和旅游产业的融合提供了坚实基础。最后，打造属于黄河流域的特色文化旅游项目，是推动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的重要路径。这一策略不仅强化了区域间资源整合和协作，而且加快了文旅创意产品的涌现，增强了黄河流域的旅游吸引力和影响力。在文化的保护与旅游业结合方面，目前黄河流域沿线的各省市持续加大对黄河文化的保护与开发力度，在文旅融合领域不断探索新思路、新模式、新路径，且取得了不错的成效，黄河文化旅游品牌形象不断深入人心。例如，永靖县在促进黄河流域文化和旅游产业深度融合方面是一个较好的范例，通过打造天下黄河文化旅游第一县，推进了文化和旅游深度融合。

1.2 文旅融合发展的现存问题

尽管黄河流域文化资源丰富，但当前文旅融合仍面临一些问题。首先，《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规划纲要》提出了推动文化和旅游融合发展的目标，但在实际执行中，如何平衡掌握好文化保护与自然风景开发之间的力度，并充分挖掘和展示传播当地特色文化资源，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其次，在黄河流域资源开发过程中存在文旅产品同质化严重的问题。由于流域内缺乏整体性视角的规划，导致文旅资源开发缺乏创新性，因此需要从流域的整体性视角来统一规划、完善黄河流域的文化旅游资源开发工作，增强文旅产品的新颖性和独特性。最后，从黄河流域各省市地区协作的角度来看，政府对流域内文旅产业发展的协作和监管存在一定问题。由于黄河流域涉及多个省份，各政府要加强区域间资源的整合和协作，推进文旅的深度融合，构建统一的黄河文化旅游品牌体系。同时，提供良好的政策制度支持，满足文旅市场的发展需求，以此形成良好的市场竞争秩序和激励体系。

综上所述，在黄河流域文旅产业融合发展过程中，问题主要集中表现在文化资源挖掘展示不足、文旅产品开发缺乏创意、文旅品牌认可度不高以及管理部门协作和监管水平不高等方面。因此，基于上述现存的问题，研究黄河流域文化旅游产业深度融合的动因和路径显得尤为重要。

2 文化资本驱动黄河流域文旅产业融合的动因

充分挖掘黄河流域文旅产业融合的动因是促进文旅产业融合发展的必然要求。通过借鉴学者已有研究，发现黄河流域文旅产业融合的动因十分复杂，往往是内外部因素的共同作用。因此，在基于上述对黄河流域文化和旅游产业现状和问题的分析后，将文化资本分为：文化产品、文化遗产、文化能力和文化制度四类，并分别具体探讨文化资本如何对黄河流域文旅产业的深度融合产生影响。

2.1 文化产品的开发为文旅融合提供了文化资本存量

虽然文化产业和旅游业是两个不同的领域，但两者在生产方式、内容和空间上都具有互融性，并且都是为消费者提供精神上的服务体验和满足精神需求，“文化的旅游化”特征日益明显。而文化产品是有形的文化资本，也是吸引游客选择旅游目的地的一个重要影响因素。宋瑞认为旅游活动是通过承载和展示具有深厚、独特文化内容、符号的文化产品来丰富文化旅游产业活动的形式和吸引力[6],进而促进文旅产业更深一步的融合。如旅游地的名胜古迹、文创产品、文艺表演等都是以客观物质的文化产品形式来展示当地文化的核心内涵，游客也可以通过观赏和消费文化产品等形式来更深入地了解、体验当地旅游的特色和魅力。文化旅游是一种综合性的体验活动，文化产业和旅游业两者无论是在生产的物品或方式上，都对彼此产生深刻的影响，文化和旅游产品的消费融合提升了文旅活动体验的广度、深度，也提升了文旅融合的文化资本存量。

而且随着科技水平的逐渐提高和技术的成熟运用，政府、企业利用大数据、5G、VR等技术手段来打造智慧旅游城市、旅游景区和街区，培育开发数字化文旅体验产品。以此促进黄河流域文旅产品及时更新，促进其与科技更深层次的融合，进而提升游客的观光体验感和提高文化产品的供给质量和供给效率。由于消费者对文化产品的消费体验是来自于文化产业和旅游业的融合，因此消费者对文化产品的购买行为会使文化和旅游产业的分界线逐渐模糊，在这些动因的共同作用下，最终达到推动黄河流域文旅产业更具特色化和深度融合的目的。

2.2 文化遗产的创新性发展为文旅融合提供了新机遇

文化遗产是在长期历史发展过程中逐步形成的，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蕴。文化遗产通常存在于多元化、新旧并存的空间，并借助于各种基础设施、演艺活动、艺术作品等创新性文化活动和符号载体来展现，以推动文化遗产的创新生产与保护。国内学者李锋等人在综合已有研究基础上认为：从融合动力上看，技术创新依旧是主要动力，融合程度的深化体现在技术融合、业务融合、市场融合等多个领域。[7]

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是文化领域的时代命题。文化遗产要紧随时代发展的潮流并不断进行创新性发展，将文化资源和技术要素进行整合，通过技术手段支持来提升其附加价值。随着新型科技手段的不断涌现，文旅产业的深度融合在方式方法、质量上也在不断取得突破。现代科技为文化和旅游深度融合提供了技术支持，对促进文旅融合向数字化转型，促进新业态、新模式、新路径的形成发挥了关键作用。例如，可以借助灯光投影、全息呈现等技术手段，将非遗民俗等文化内容策划成节庆活动的形式，充分将文化资本与旅游业相融合，营造浓厚的文化遗产保护与传承氛围，让游客切身感受到文化遗产的魅力所在。[8]

2.3 文化能力的提升为文旅融合提供了基础保障

文化能力是文化资本的身体化形式，是一种无形的资本，是指通过家庭环境及学校教育获得并成为精神与身体一部分的知识、教养、技能、品味及感性等文化产物。[9-10]布迪厄认为，各种文化能力都是后天获得的，能够通过学习积累知识和提高文化修养。

文化能力在文化旅游活动中主要表现为：第一是当地居民、旅游业工作人员的素质和对外来游客的服务态度和服务水平、工作技能以及当地所展现出来的文化氛围等。当地居民的道德素质和对游客的态度、服务水平，对文旅产业的融合程度具有重要影响作用。借助法律法规约束和进行思想道德教育，引导当地居民提升思想道德素质，培养优良的待客素质和服务精神。第二是旅游地当地的民俗文化和非遗民间匠人的技艺等。文化能力是在长期的教育学习等具体形式中产生、积累得到的，这一过程需要主体亲自实践，非遗传承人则扮演了该角色。通过引导当地居民和游客学习、宣传非遗文化，以此来保护、传承旅游地的民俗风情、历史遗迹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等独有的文化资源。

此类的文化资本在旅游地内流动，能够形成被社会和游客所感知到的文化场域，进而可以营造良好的文化旅游氛围，以此提高旅游目的地的知名度以及对游客的吸引力。同时，文化能力的提升可以促进本地居民参与到文化资本的共建共享中来，增强本地文化自信，进而保证旅游目的地的长期可持续性发展，为黄河流域文旅产业的发展和深度融合提供基础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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